Nous with Ray - 理性之光

清晨，天降大雨又傳來遠空的雷聲；清明時雨的天候有助草長和雜花生樹。植物的生長，有天時來相助，風水之利也！ 兩週前，外甥去參訪農場，收到一個「太空包」作為回程的「伴手禮」，轉贈給舅舅俺，作玩趣植物。 以往，在園藝生活中，三不五時地，在果樹植栽的「週邊有事」，土壤中冒出野菇數朶，營造出「花木嚮往天空，小菇戀愛土地」的詩境。 本日，時雨中傳來「咕咕」聲；那是常來覓啄果實的金背鳩在呼喚著愛侶。帶上手機和斗笠，俺悄悄地摸去；可惜矣！飛走矣！不過，放在「神豬虎頭柑」植栽根土部位的「太空包」，頸口已長出一大朵粉紅色的「玫瑰菇」，大如手。 有意思地，不可思議地，成長的天時要素，除了風水、養份之外，更有「假以時日」，「耐心」是也！強求速成，不宜也！ 近年，金融市場上，有些「明星標的」，吸引了狂熱的資金流挹注；半導體和人工智能領域的標的，如鮮草冒出大地，吸引羊群進駐，早來早吃，吃到賺到笑顏開。 然而，浮世現象乃人心的樂觀或悲觀積器以成；愛之如寶，恨之如仇。總之，有錢難買「早知道」；「後見之明」乃羊群的視力限制，造論在前和信徒跟進，宗教狂熱也。然而，應惕者，「狂愛」和「狂悲」互為形影，不離也！中國的大起大落，正是浮世的啟示錄。 俺也想到，孔子嘆："天何言哉？"；對宇宙天體的觀察也是如此！自然生成，「假以時日」可成就，何必急於折騰又窮忙一場。

最早開始「走市集」，是在初中二年級時，學校對於俺這種第一屆的學生加強了課後輔導的時程。於是，晚上八時才下課，俺沒有住宿在學校，而是頂著夜風或寒雨，騎鐵馬回家；次日，趕早出門又去上學。 當時，真有苦日子輪迴的無奈。然而，對台灣政治現實和不公不義社會結構的理解，也從那時得到啟蒙；趕上有限度的「中央民議代表的增補選」活動，在晚上回家途經台北市南機場附近，有黃信介、康寧祥，•••等「黨外」的演講，俺禁不住調轉鐵馬，騎到場子附近旁聽。 當時，總可以察覺有「便衣卒子」埋伏監視；另有一個特色，就是有湊上來趕集的烤香腸、彈珠檯的流動攤販，跟著遊走不同地方的場子，還提醒俺場次路線時程。 寒風中，行動燈光下，燒烤香腸的煙氣和煮玉米的熱氣似乎襯出台灣民主抗爭意識的生機。俺就如此地，理解和接觸台灣這片土地上庶民渴望自由民主的真實面，反而對於在學校課堂上屢考高分的中國歷史、中國地理更疏離，更有批判性的質疑。 之後，隨著台灣自由化和民主化的進程，來到高中、大學，陸續接觸和認識台灣歷史、地理、人物，一路站在台灣這片大地上的自信；看到台灣的解除戒嚴和解構，年紀也來到人生初老，思想能力更能洞察現象直探本質。 說來，俺很懷念初中時期的好奇、叛逆歲月，下學後不趕快回家而是去趕民主運動的「黨外市集」，湊上去買一支烤香腸或水煮玉米充饑，甚至再玩一把打彈珠檯，到演講收場才回家，已經是晚上十一時多了。 台灣的民主已從「黨外」發展到「多黨」，俺也不再去趕市集的造勢場子聽演講了！許多新興政黨，淪為說不清楚、講不明白自己政黨對台灣的國家願景，而淪為「政治地攤黨」，以話術媚俗於社會；說來說去，就是賣劣質的「中國神器」，迷惑社會必須相信「中國皇帝」，沒有靠中國就會死。 這般虛無現象，呈現給本土台灣人看到的是，到中國北京趕集，凑上中國，替中國說好鬼故事。俺自傲於青少年時期湊上去的民主洗禮和啟蒙，使自己現在能看清楚和拒絕那些賣假貨的趕中國市集的走卒子。

「春分」是宣告春天已到，就在三月二十日；俺明顯感受到，不僅果樹，還有花草，都發出新芽和怒放開花，不同的植物都急著展現生命復始的活力。 經過寒冬，植物熬過來了！俺曾經施以自己用蔬果殘餘和泥炭苔合成的有機肥料，有著淡淡的蔬果香氣，作為基肥土；果然「春分」到了，就活力旺盛。「搶頭香」開花的植物是芸香科的柑果類植物、黃金枇杷、仙桃果和桑椹、愛玉果。 另外，酪梨樹、黃皮樹、芒果樹，都怒放開花，已多年未見如此的好成績。有意思地，故意逾越春節期限，仍被保留著，掛在樹上作實驗的「神豬虎頭柑」，來到新的生命週期復始，依然活生生地由青轉黃，果實的體型更碩大了。有補身就有效果。 當然，俺在冬春不同節氣更迭的歲月裡，也善待自己的身體，從「冬至」至「春分」，多次品嚐以黃耆、枸杞、紅棗、桂圓合煲的補品。親身感受，輕鬆又有活力。不好意思，俺，大致上，有「天人合一」的喜悅。

「叫號」，一般的理解，是先有「掛號」排隊等待；若中間有「空號」，後續遞補而上。有時候，「空號」回補，必須再等「二號」才能補上。 先掛號後叫號的制度，是秩序運作的基礎；至於，「補號」能否順利「上號」？看關係！原則上，叫號井然和補號順利是理性和人性交互運用的智慧表現。俺以前門診的牙醫師提醒："「過號」必須等二號，才能平爭議"。凡事合情、合理，公義近矣！ 至於為何不能等「一號」！牙醫師笑著回應："等上一號，太急了！"；這是他對「洗手間現象」的人性觀察；俺認為頗有哲學智慧的語境。「補上一號」，眾人搶上！「叫號等嘸人」！疫情初期，許多人搶著打得來不易的疫苗；後來逃難時的補位登機，和搶上洗手間是人性的猴急現象。 幾年前，台北市長的競選活動中，俺應主辦團體之邀，出席公聽會去幫忙填座位。有一位候選人排二號，而排序一號的市長候選人，偷工減料，三言兩語，草率地結束議題報告就跑下台，看方向是急著去「上一號」。 二號來遲矣！主持人要大家稍等；同時手機追人；助理回報，快了！快了！到矣！ 然而，還是未見鳥影！終於，十分鐘後，那位「準落選人」從「上一號」的地方，向俺的座位走過來；一副輕鬆微笑的鳥樣子向俺笑臉「說哈囉」！ 俺以禮相回說："You，Wonderful "；他走過了兩步，有感悟，回身向俺伸手致謝；手感濕濕的。俺想到君子之風，以禮相待於「一號」出場之後，說中隱喻；人身體驗，痛快者，先痛後快，解放後的幸福，豈能不wonderful。重要地，「上一號」之後，有洗手；衛生習慣及格矣！ 新國會，新院長，以前喜愛唱「夜襲」軍歌；大概習慣矣！竟然對掛號等待質詢的尚未到議場的多位立委提前「午襲」，連續多位立委被「叫號」未到而被取消質詢權。草率失禮矣！ 俺觀察前線戰報，「午襲」發生時，那幾位被「叫號」的立委，以搶「上一號」的猴急衝位；惜矣！來不急矣！又氣又惱，欲哭無淚。 這場鳥戲，算是國會兒戲；國政聖堂，「不知叫號」的古義出自「詩經」的「北山」：“或燕燕居息，或盡瘁事國；或息偃在牀，或不已於行。 或不知叫號，或慘慘劬勞；或棲遲偃仰，或王事鞅掌。“ 簡言意賅，指高堂上不知民間疾苦和民之所急。

法國哲人伏爾泰有些「名言」，略帶嘲諷和趣味；初聽之下，以為鳥人說鳥話，不可當真。但是，浮世人生走來，却又感受頗為寫實。 此君曾勸世，寧取「村婦」的無識無知，也不要知識人的豐富博曉；因為知道愈多知識，煩惱愈多。是耶？非耶？又說："最好的人生是不曾被出生！"；又是一個「悖論」；既然是人生，豈有不曾被出生？ 說「村婦」無知，是成見、偏見，和對地域與性別的歧視；如同，當今有些輕率的概論，遇到男女民議代表大聲斥責官員時，概以「潑婦罵街」的套詞形容身為「女人」的專屬形象。不幸矣！女人活在男權的社會歧視語境中。 俺之所以有前言的感想，乃是近期台灣的公論領域，普遍地為又發生的「虐兒致死」的不幸事件而呈現「氣噗噗」的憤慨。同時，政府官僚、法人官僚都普遍地既偽善同悲，又慶幸自己很會諉過，強調自己已脫手曾經的分工過程，或提醒公論，自己只是「公親」不是「事主」。 無奈矣！虐兒而失命於官僚的有事化於無事；又是發生在台北市和新北市的治理領域中。如此地推想；出生此地域的幼兒，最好能自求多福！靠自己的福氣，活下來和快樂而長命地活下去！活成幸福老人！

植樹節，三月十二日；再過八日，三月二十日就是「春分」。這幾天的氣候不穩，忽晴忽雨，忽冷忽熱；但是，體感很舒適。真是春風春雨有助於草木萌芽；簡單言之，「春氣」帶來春暖花開的「生氣」。 俺的園藝生活實踐，感受最深！雜花生樹，春芽萌生；春節以來，陸續農忙；翻土、剪枝、施肥、揉去贅芽，對於休眠和落葉不充份的果樹，逐一摘去掛在樹枝的老葉，讓出空間給合格的新生葉芽和花苞，迎新棄舊是春天的季節風格。 薔薇科的早生櫻花樹、香蕉李樹、芸香科的柑、葡萄柚、紅蜜柚、佛手柑樹是三月初登場展姿的主角。最可喜的果樹，是蜜芒果樹和酪梨樹，怒放叢花；俺的喜悅出於近年的勤剪枝和嫁接有成。木實之美，在於桑椹果的鮮紅搶眼。 冬去春來，俺也不忘為自己養身以助益養生，早上煲紅棗、枸杞子、黃蓍和老薑黃的飲品，以保元氣去濕寒。唯一生氣在意的鳥事，是鳥兵來爭食「將軍梨」；俺慢了一步，昨日猶掛枝上的宜蘭三星鄉名果「三星上將梨」被天上的鳥兵突襲，啃到只剩殘骸。罷矣！人與鳥兵爭食果子，器量小哉！

「上下關係」，一直困擾人際，影響合作和加大分歧。本質上，要求人際關係有上有下之別是威權心態。對宇宙時空的理解，天體中誰在上？誰在下？難說矣！各在其相對之位也。 孔子的儒家秩序觀，要求人際上下有別，君臣、父子、夫妻、兄弟、朋友的「五倫」；前者為上位，後者居下位。君要臣死、夫可休妻、賣友求榮、…多矣！ 以上對下，有支配權；再向上擴建出家庭的治理權和國家的統治權。基本上是人治和威權；因此自以為是的捍衛人治和抗拒民主。原因無他，民主的基礎在於平等；於是前述的五倫關係面對拆解的挑戰。 自居上位者，在民主時代，必須遵守法制和服膺法治，放棄優越感，自勉以平等待人，也必須有自肅謙容；觀念上，解放自己的成見和偏見。 凡是有涉及「平等精義」者，應自勉：本質上應公平對待者，不得有差別對待的心態；又本質上是不宜公平對待者，即不宜勉求平等。看似艱難的考驗，却是對自己的認知和智慧的考驗。 本屆新國會才開議，立法院「邀」行政院長率各部會首長進行總質詢；其中立法委員對行政院長的質詢；有中國國民黨的新科立委翁曉玲，自曝短淺；以上對下之心態，訓令應「邀」而來行政院長陳建仁聽詢和接令，才准予回答。失禮失義矣！ 其理由正是，質詢關係是上對下；其潛意識者，乃是主僕關係，立委是權力關係中的主人；行政官員的首位，陳建仁院長，是隨侍在旁，聽主子命令的「僕首」？ 天啊！「民國」白混一百一十三年矣！中國國民黨總理孫文，對「黨意代表」的立法委員，對其「五權憲法」的憲政分立制衡的知識短淺，恐會氣到「起死回生」。 依憲法，行政院對立法院負責和行政院長赴立法院，進行施政報告和備詢，不是行政權淪為立法權的下位僕屬。立法委員也不能僭越立法院的國家最高民意機關的憲法上的地位。 日前，俺有感於立法院內的一股盲動勢力，欲報復八年來的失權，蠢動可期而筆記，如今果不其然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