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,我路過曾經讀過四年的小學的門口;一群人擠在校門口;隔著堅固的鐵門窗,焦急地巴望著鐵門內的動静。 那時候,接近下午四點整;此情此景,我悲從中來;半世紀了;記憶的印象裡,以前的小學校門純樸,門前有小河。在那些就讀的歲月裡,除了入小學的始業式那一日,母親陪我去學校報到,親自向班導師致謝外;次日起,我都是自己步行上下學。 如今,後生學子是幸,也是不幸;此情此景;這些孩子的進出小學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下,穿過鐵門窗;有没有機會看到自己的藍天綠地?我指的是,自己就是真正的兒童,而不是大人手中的兒童,在監控之下進出鐡門。 在這所小學,我記得,曾經學過雞兔同籠的算術問題;也曾經在國語課上,學到"雞飛狗跳"的成語。當時,我上下小學都會經過《紫藤廬》;附近常有一些奇怪的大人;我的年紀還不足以理解,那就是《黨國》所頒佈《戒嚴令》下的台灣其中一景。 後來,轉學又上初中、高中,讀中學英文,以柯旗化的新英文法為參考書;後來才知道,作者柯旗化已經“被失踪”了。許多年後,解除戒嚴了,柯旗化的妻子透露,丈夫遭逢不幸的人生,而家人也苦難不已。 柯旗化是黨國政治迫害下的受難者,原來,他被抓到《火燒島》關了十幾年;就是作家柏楊在綠島苦難紀念碑上所鐫刻的,"有多少母親在暗夜裡哭泣..."的同學。柯旗化生前還寫了一本書《台灣監獄島》,其中的遭逢和經驗,我都能感同身受時代的壓迫和苦悶。 在德國求學時,我曾經路過大學城裡的一所小學,正逢下課,男女兒童快樂自由地三兩結伴走回家;我駐足在校門口讀了校名的典故,原來是紀念《安妮的日記》作者,猶太少女Anne Frank而作為校名;可憐的少女,她未能倖存地走出納粹集中營。 有時候,路過大學的古老主講堂,外牆上是䥴刻拉丁文的銘言:"真理使你們自由"。我也會駐足頌讀,記在心裡。人,為何上學?從啟蒙,小學、中學到大學;中國儒家的理想是:“大學之道,在明明德,在親民,在止於至善",這是規範式的、明君愚民的上下秩序與道德訓育。 相對於此,歐陸的教育以實踐個人自由為目的;家庭、社會與國家的基礎在於,從小開始,學會對自己負責;培養學問的能力;成為有獨立思想的公民,才有自由精神的人民。 學校是國家幫助人民實踐自由的工具場域;相反的地方是監獄。鐵門窗區隔下的學校與外界,上學或入獄?對奴隸是没有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