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學人生筆記 -《白皮黑書》
在民主國家,普遍地有團體識別標誌;讓人以旗幟圖騰的式樣,即可一目瞭然,知其立場。尤其在歐洲,以「基督教」價值為主流的國家和政黨,「十字架」和「旗底顏色」鮮明,即是。那是源自人類遠古時代的圖騰祟拜,至今依然。
然而,對於精神信仰的價值理念,僅靠「旗幟圖騰」標示;難免流於看圖說故事,各自表述的不明不白,愈說愈糊塗,以訛傳訛的窘境。於是,正面表述的作文比賽,就派上用埸了。各類詔書,碑刻、鐫刻鉻文,皆是。
其實,這類現實的需求,在古代,即有人畢生窮經皓首,為經典作註解,以增益偉大和崇高;也有聖徒為宗教「起信」而「造論」辯護,終於豐富了「神學」的發展。在現代的社會,則有智庫文膽為國家、政府、攻黨和當權者的立埸作思想側翼掩護;發表不同顏色的「皮書」。
這種情況,很好,也很好笑。很好,是可以養活一大群「書呆子」的文人;既然,「讀書人」手無縛雞之力,來替權貴搖筆捍,絞盡腦汁,多少能自慰,這是「大家」的政策形成;非為「寡人朕意」!很好笑是,權貴,為何必須倚賴智庫文膽為立埸加持?除了自身的知識貧乏,見識短淺外,在表明立埸時,想要強詞奪理;若有理論基礎,則就比較有道貌岸然的唬人效果;還可收編招降文人兼養土,以備作「鷹犬」。
然而如此,卻未必總能得心應手;有正面立場,就有反面質疑;萬山非一溪獨奔,天下非一人獨治。那些智庫文膽之輩,吃「皇糧」儘吐美言,卻自相矛盾;有編故事的能力,卻未必有服從真理的真誠;更禁不起哲學思辨的破解。自古以來,宗教領域的「神學家」,最怕與「科學家」交鋒;因為「科學家」有「哲學家」打前鋒。
最後,「神學家」懼聞「哲學家」的腳步聲;又愛又恨;因為,哲學也收復了被神學淪陷的地盤;解救被蒙昧迷信挾持的心靈;讓宗教自此走向神啓的良知方向,心靈的安頓。在思想的荒野,哲學與科學是「戰略夥伴」;哲學向宇宙未知的思想荒野探險,然後將開拓的新領域,移轉給科學去鞏固經營。
回首人類的啓蒙以臻文明,而有文化,正是循著此一艱辛過程;而有科學昌明,民智已開,文明開化的成果。人類的普世價值,已經視戰爭和暴力為野蠻,而追求永久和乎的普世文明價值。中國,也學西方國家,時興發佈各項國家立場的「白皮書」。卻經常不料畫虎不成反類犬,圖窮匕見。這是源自國家和政權「以力當道」的「一黨專政」本質。只有「當權者迷信」的意志。
尤其,在面對「還權於民」的潮流時,反而手足無措,見諸書證,少了迴轉空間。固然,專制獨裁國家,在現代仍然是文明社會的巨大陰影;但是,其欲與時俱進,卻是被迫以似是而非的立論,發表各項書面的政策立埸,意圖改用「言語暴力」恫嚇文明的發展進程。
事實上,看似嚴謹凜然的立埸包裝,僅有宣示的表象;仍然不敵事實本質的檢驗。哲學在破解立論真偽,所立下之準則,就是「面對事實」。因此,表象精美的「國家法權」的中國對香港政策的「一國兩制白皮書」,在哲學分支的「法哲學」檢驗後,本質上,不過是「霸權主義」的「白皮黑書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