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學人生筆記 -《自我的主體意義》
在生活中,我對於我自己,以自我認知,應該如何看待?這是一個存在主義的問題。最人性的理解,就是先為自我;也唯有先肯定自我作為主體的存在意義,才能去開展其他各種可能的關係。
於是,自我之外,也有他者的存在;被視為其他。人群社會的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因此而形成。社會因分立而陌生,因結合而歸屬。為了後者,而有了認同的困惑,於是,我是誰?從那裡來?往那裡去?與其説是困惑,不如説是焦慮。
人,終其一生,這是一項難解的疑問;幸運地,"我思,故我在"的提示,肯定了自我是存在的主體,人是為自己的生命而存在的,也才有自己的命運。
"我思,故我在",是對人生的啟蒙,有此機遇,是幸運的;然而,多數人却可能不認為,認知自我作為主體的存在意義是重要的,反而認為,現實的情勢和利益才是生存的依靠,也就是失去自我的危機,在於"為勢所刼",美其名為務實的現實主義者。
讓社會分層運作的力量是組織的權力,和成員自我在組織中的身分地位。權力有支配的作用,是統治的工具,目的在使成員馴化和臣服,最後失去自我;也就是消除自我的主體意識,是掌握權力者的終極目的。
權力的行使,欲求有效,必然配合語言的洗腦功能;使臣服者徹底馴化,失去再有肯定自我的意志。語言,在洗腦的過程中,有脅迫,安撫和稱讚的不同形式,表面上溫馨感人,就是少了真誠,本質上在實踐權力的意志,征服和馴化。
教育和訓練有不同的意義,前者重在啟發,後者強調一致和標準;社會組織對成員的改造,透過教育和訓練達到權力者所期望的理想社會。
希臘哲人柏拉圖在《國家》一書中指出,他心中的理想國,就是階級分明,成員各司其職,各安本份;他排斥詩人和不懂幾何的人;這兩種人是秩序的破壞者,應予以逐出理想國。柏拉圖心中的理想國是奴隷社會的經典,却成為後世威權主義者和獨裁者的典範。
歷史上的治亂現象,讓人心困惑而有歸順強權的無奈,也有因為怯弱而自甘扭曲自我,都是為了生存下去,這是生命的無奈。
法哲盧梭的名言:"人生而自由,却無時不在枷索中"。被迫的,自甘的或無知的情况下,都有可能讓自我拋棄,人作為自由人,而有獨立的可能性,却成為流露奴性的自我。
生命中充滿著各種無奈的情境,扭曲的自我,淪為工具意義的自我,最後是失去自我。個人如此,國家是人心之器,何嘗不是如此?
失去自我作為主體的意義,也就失去了自由和尊嚴。人生存在,經常有面對失去自我的危機;更要自勉,勇敢地去追求自我的精神自由和獨立思想。